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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美国工厂正像上世纪70年代一样蓬勃发展

纽约时报:美国工厂正像上世纪70年代一样蓬勃发展

自从20世纪70年代末美国制造业进入漫长的自动化和外包以来,每一次经济衰退都会导致工厂工作岗位的流失,而且再也没有恢复。但是,从大流行的经济衰退中恢复过来的情况却不同,美国制造商现在已经增加了足够多的工作岗位,以恢复他们失去的所有工作岗位—再加上一些。

复苏的动力不是来自于公司带回了转移到海外的工厂工作,也不是来自于拜登、前总统特朗普和其他制造业拥护者经常提到的强大的工业部门和地区。相反,这次复苏的引擎包括制药厂、手工啤酒厂和冰激凌制造商。新创造的工作岗位更可能位于西部山区和东南部,而不是五大湖区的经典工业据点。

从2020年2月到4月,美国制造商削减了大约136万个工作岗位,因为Covid-19关闭了大部分的经济。截至今年8月,制造商又增加了约143万个工作岗位,净增6.7万名工人,高于流行前的水平。

数据表明,这种反弹主要是大流行病衰退和复苏的独特情况的产物。Covid-19压制了全球供应链,使国内制造业对一些公司更具吸引力。联邦经济刺激支出有助于推动美国人的购买习惯(从旅游和餐馆等服务转向汽车和沙发等商品,帮助国内工厂生产–以及随之而来的就业增长–比前两次经济衰退时反弹得更快。


财政部长珍妮特-L-耶伦(Janet L. Yellen)说,制造业工作的恢复是由大流行病诱发的经济衰退的独特性质和联邦的有力反应的结果,包括像2021年1.9万亿美元的美国救援计划这样的立法。

“耶伦女士在本月访问底特律时对记者说:”我们有一个巨大的转变,从服务行业转向商品行业,刺激了生产和制造业,使美国经济非常迅速地复苏。她说,拜登的救援计划中包括的对地方经济和小企业的支持,”对恢复就业市场的健康有很大帮助,而且考虑到支出模式的转变,我认为这对制造业是有利的。”


美国制造商,像许多行业一样,一直在努力寻找原材料、零部件和熟练工人。然而,他们继续创造就业机会,其速度甚至让一些长期推动美国工厂就业的人感到惊讶。

“我们今天的工人比2020年2月多了67,000人,”全国制造商协会的首席经济学家Chad Moutray说。”说实话,我不认为我们会达到这个目标。”
在过去半个世纪的经济衰退中,工厂通常比经济中的其他雇主解雇了更多的工人,而且他们在复苏中增加工作岗位的速度也比较慢。通常情况下,公司利用这些经济拐点,加快将工作外包给工资明显较低的外国的步伐,并投资于取代人类工人的技术。

美国的就业状况

经济学家们对最近劳动力市场的强势感到惊讶,因为美联储正试图设计一个放缓和抑制通货膨胀。

  • 8月就业报告,8月就业增长放缓,但保持稳健,表明劳动力市场的复苏仍有弹性,即使企业缩减招聘。
  • 就业市场趋势,劳动力市场似乎很热,但劳动力的供应不足,阻碍了经济的发展。这就是原因。
  • 临时工,劳工活动家们希望拜登总统能够积极解决临时工问题。但在他担任总统一年半后,在联邦层面上几乎没有任何行动。
  • 黑人就业,黑人工人的工资和就业率在疫情发生后有所上升。但随着美联储试图抑制通货膨胀,这些成果可能会被削弱)。

这一次是不同的。在大流行性衰退的深度,工厂的裁员情况与服务业的裁员情况大致相当。经济学家将这一趋势的中断归因于许多美国制造商在大流行病封锁期间被认为是 “必要的”,以及随之而来的美国人对其产品需求的激增。


制造业的工作岗位在2020年春天迅速反弹,然后开始以比近几十年来工厂创造就业机会的典型速度攀升。自2020年6月以来,在特朗普先生和拜登先生的领导下,工厂每月增加了3万多个就业机会。

在最近的经济衰退中就业人数减少的行业在这次复苏中的表现要好得多。家具制造商在2008年金融危机及其后果中减少了三分之一的工作岗位,现在几乎已经恢复到大流行前的就业水平。纺织厂、纸制品公司和计算机设备制造商也是如此。
制造商说,如果不是因为在3.7%的失业率下,他们在吸引和雇用技术工人方面持续遇到困难,这些数字可能会更强大。

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格林-特威德公司的运营副总裁费尔南多-托雷斯说,他的公司不得不变得更加灵活,以吸引新工人,并提供更具吸引力的工资和福利。他一直在寻找具有不同背景的员工,公司可以对他们进行培训,培养他们的技能,以填补空缺的工作岗位,并表示很难留住员工,因为竞争对手正积极地试图引诱他们离开。

“我们正在寻找大量的员工,”托雷斯先生说。”我们没有考虑放慢速度。”
位于马里兰州的医疗设备制造商BTE技术公司总裁查克-维瑟林顿(Chuck Wetherington)说,他正试图将其约40人的工作队伍扩大10%。他说,缺乏工人已经成为比供应链中断更大的问题。

“我们的积压工作继续增加,”威瑟林顿先生在全国制造商协会的一次简报会上说。”我只是找不到员工。”

拜登先生推动了各种促进国内制造业的立法举措,包括对基础设施的直接支出,对电池制造商和半导体工厂等公司的税收减免和其他补贴,以及有利于位于美国的制造商的新联邦采购要求。拜登政府官员表示,这些政策可能在未来几个月和几年内对进一步鼓励工厂就业增长起到决定性作用,希望能继续扩张,并可能将工厂就业率推回到2008年之前的水平。

其他因素可能有助于加速更多的美国制造业。延迟交货、天价运输和大流行期间的其他供应链问题,鼓励一些首席执行官考虑将生产转移到离家近的地方。根据货运预订平台Freightos的追踪,最近几个月,在国际上运输一个40英尺集装箱的平均价格已大幅下降,但仍比大流行病之前高出三倍。
企业也开始质疑在中国生产如此多的商品是否明智,因为华盛顿和北京在贸易和技术方面的紧张关系不断加剧。中国政府坚持零关税政策,尽管这对经济造成了严重干扰,尤其动摇了许多高管对在中国经营能力的信心。拜登先生还坚持了特朗普先生对中国进口商品征收的许多关税。
“中国的大流行反应无疑促使人们重新思考把新的资金放在哪里。我认为我们实际上已经开始看到行动了,”雪城大学经济学教授、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高级研究员玛丽-洛夫利说。这些投资有多少来到了美国还不清楚。”我认为没有人真正知道,”她补充说。

左翼智库进步政策研究所(Progressive Policy Institute)负责贸易和全球市场的副总裁Ed Gresser说,自2019年以来,美国的新制造业机构明显上升,特别是在医药领域,这可能是对大流行病的一种回应。食品和饮料机构也持续增长。

但是,虽然去年美国制造业增长强劲,但制成品的进口也是如此,Gresser先生说。他说,这表明,制造业的增长可能反映了美国通过大流行病产生的强劲的消费需求,而不是向美国的生产转移。

虽然对在中国做生意的态度已经迅速变坏,但生产模式的变化却比较缓慢。美国中国工商业委员会8月发布的对117家领先企业的调查发现,企业的乐观情绪已达到历史最低点,但美国企业在中国仍然有压倒性的利润,中国仍然是世界上最广泛的工厂生态系统和利润丰厚的消费市场的所在地。

8%的受访公司称,在过去一年中,他们的供应链部分从中国转移到了美国,另有16%的公司将一些业务转移到了其他国家。但78%的公司表示他们没有将任何业务从中国转移出去。

拜登政府希望新的政策—包括总统今年夏天签署的制造业竞争力法和气候法—将鼓励更多的公司离开中国前往美国,特别是清洁能源和先进计算等尖端产业。

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布莱恩-迪斯在接受采访时说,这些法律已经在改变美国投资和创造就业的计算方式。最近几周,白宫官员推动了汽车制造商、电池公司和其他公司的工厂公告,与气候法案直接相关。

“迪斯先生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最引人注目的事情之一,是许多公司—美国公司和全球公司—正在承诺在美国建立和扩大他们的制造足迹,这样做是基于他们的看法,即不仅大流行病突出了他们的供应链需要更多的弹性,而且美国正在创造一个政策环境,使在美国的长期投资更具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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